約翰住的地方轉角有一間香煙鋪。他是這家老店的老主顧。 約翰原是一個小有名氣、文筆不俗的中年作家。幾年前一場街頭警匪槍戰中,他的妻子誤為流彈所中而隕命。出事的地點離這家香煙店不遠。 從此,約翰終日寡歡,靈感枯竭,想振作卻怎麼也振作不來。 香煙店的老闆哈維也不見得好到那裡去。他被未婚妻拋棄之後,就隻身來到紐約市闖盪。以後,他再也沒有回家過。 性情憨厚的哈維有一個奇特的嗜好。每天早上他會把照相機架在店門口,讓鏡頭對準固定的視野。八點一到,他會分秒不差地按下快門。至於會照到什麼,哈維似乎一點也不在意,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,他一拍就是十幾年,風雨無阻。 為什麼照相?連哈維本人也說不大上來。 有一次,大夥悶在店裡。約翰吐了一口煙,沒頭沒腦地就問:「這陣煙有多重?」店裡的人愣了一下。他接著問:「一個人的靈魂有多重?」當場每個人啞口無言,而且每顆心更被問得酸兮兮的。 對那群老愛窩在香煙店裡的邊緣人而言,閃亮耀眼的都會不是燈塔,而是火窯;不是美麗,而是誇飾。許多的生命被迫投入火窯,寶貴的靈魂日以繼夜地被焚燒,而變成一陣一陣虛無飄渺的煙,在都會裡不由自主地飄泊。 幾個星期後,約翰收到紐約時報的邀稿,要他寫一篇聖誕節的故事。對一個作家而言,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,但約翰卻躊躇不前──他已江郎才盡! 哈維跑過來給他打氣說:「好的故事我有,只是,你得用一頓聖誕大餐交換。」約翰半信半疑地接受老友的小惠,並相約在一家飯館「交易」。 哈維在滿桌的碗碟中清開一塊空處,放他每天早上拍到的照片。約翰不知哈維葫蘆裡賣什麼藥,只是有氣無力地在翻弄照片。然而,幾本下來,面對這些千篇一律的照片,他有點吃不消。 「你為什麼要照這些相同的相片?」這個很令約翰費解。 「你繼續看吧!」哈維知道自己也很難自圓其說。 「日期,相片,日期,相片。哈維,你太寂寞又太無聊了!」約翰一邊看,一邊覺得好笑。 哈維啜了一口酒,靦腆地陪著笑。突然,約翰的笑聲停了,眼睛停在一張相片上,眼眶濕漉漉的。 那張照片是約翰的太太,日期是她被槍殺的那天。 約翰的眼淚像河水一般地流出來,多年來的無助、無奈和無語問天也全都悉數傾心而出。 「人生不只是一陣煙而已!」哈維抓著約翰的肩膀說。 「靈魂輕得像一陣煙!至少,它比這張相片輕。」約翰摸著那張相片。 「為什麼?」哈維有點困惑。 「不然,我太太的靈魂怎麼能飛到天上,而她的相片卻留在這裡。」 「輕,但是貴重!」哈維明白了約翰的話之後,補了一句。 聖誕夜那天,哈維在店裡接待一群無家可歸的人,約翰扮聖誕老人。人來人去險些把店門擠破。隔日八點的時候,哈維沒有忘記按下快門──只是這一回,鏡頭不是對準大街,而是對著香煙店的大門和店裡面那一群人山人海。 哈維決定不再販賣香煙了!他也就樂得把香煙店拍下來留做紀念。 親愛的朋友,你的「靈魂有多重?」你可知道,有一位比你自己更看重它的,就是那位甘心為你捨命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基督,祂已為你復活,祂願意賜給你永恆的生命。只要你願意向上帝禱告:「親愛的天父(上帝),我相信你是創造宇宙萬物的主宰,求你赦免我一生中所犯的許多罪。現在我願意接受你成為我生命的救主。奉耶穌基督的名。阿們!」(阿們的意思是誠心所願。)
|